尋日友善的巴士司機叫我們 7 點半到站,我地7點三就來到,成架巴士最早就係我地。司機先生仲認得我地,主動幫我地放行李。坐過咁多次大陸 0既長途車,最NICE真係今次呢位司機。通常D司機都係老粗。
來到巴士站,好多人仲買緊飛。
由於班次疏,通常藏區D 巴士都好FULL,我地次次都會提早一日買票。但今次坐呢班由昌都開往波密既巴士就好冷清。8點開車,都係得十零個人。吓 ? 咁友善 0既司機先生咪蝕死囉 ?
Lonely Planet 話呢程巴士0既景觀 “change dramatically”, 由荒漠到大河到雪山到湖泊,我都唔敢恰眼瞓,同Joe 一人一個窗口位,擺定靚位睇風景。
早上的行程經過了N 個檢查站。汲取了尋日的NON STOP檢查經驗,每到一個檢查站,我同Joe兩個香港人都好似徒犯咁膽戰心驚,擔心唔知幾時又要被捉入差館做登記。可能上午經過的檢查站都比較山卡啦,查得不嚴,D公安只係將所有人0既身份証攤晒出來影張相就算,所以上午的檢查站,我們都順利越過。
離開上午第一個經過0既小鎮邦達,開始進入聞名於內地驢友(背包客的國內叫法) 界的國道318路線,窗外不時會見到騎自行車、徒步到西藏的內地驢友。而我地架巴士亦開始熱鬧起來。一路走來,pick up 左不少要中途放棄騎自行車或徒步的年輕驢友。我開始明白為什麼司機對我們兩個backpacker咁友善。原來佢0既工作,就係要「拯救」呢D捱唔住0既年輕驢友。事實上要pick up呢D年輕驢友上車係幾麻煩。司機或副司機除左要開行李箱幫佢地放行李之餘,仲要幫忙將驢友 0既單車拆開再放上行李箱或車頂; 驢友又會講價 (我都冇expect 原來係有得講價),司機又通常會應承。如果司機無一顆熱愛或同情年輕驢友的心,佢大概好難揸呢條線。司機先生真係好敬業樂業。
當巴士登上亞拉山,沿九曲十三灣的土路落怒江,窗外的自行車驢友就更加多了,彷彿來到了香港的吐露港,三步唔埋兩步就有一個單車友,而且有唔少女仔。要循國道318騎自行車入藏一點也不易,得翻過很多座幾千米的雪山。實在想像不到會有那麼多人來挑戰。
尤如阿根廷 Salta 的五色山。
下午來到八宿鎮吃飯,司機說有45分鐘時間。多間餐廳的碟頭飯公價二十蚊一碟,藏區來講都算貴。吃過飯後問餐廳老闆借廁所,老闆把廁所鎖匙借給我們,說廁所在後園。以為係私家廁所,衛生情況會比較好。點知Joe去完之後話情況異常惡劣,心知不妙。一入去,果種臭,係我呢世人未經歷過。剛食飽飯 0既我即刻有反胃0既衝動,要用意志力控制先唔會嘔出來。由於廁所沒有燈,關門後幾近全黑,我睇唔到個廁所視覺上會有幾震撼,亦唔想睇到。
累街坊的香港人
踏出廁所,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以後,又夠鐘開車。經過今早的N次檢查,我們的香港入身份已曝光。司機看到我們,都會笑著叫我們「嘻! 香港人!」。只是,吃過飯離開八宿鎮後,我們的香港人身份為司機帶來了麻煩。八宿鎮出口的檢查站要把每一個進入的人士的身份証scan入電腦,然而他們的scanner只支援內地人身份証,不支援我們的回鄉証。司機向公安要求放行不果。公安要求司機帶我們兩個回八宿鎮派出所做登記。唉! 又係咁。無奈之下,司機派了副司機帶我們兩個到派出所做登記,重覆昨天已做過三次的登記過程 : scan回鄉証、留電話、寫下在西藏的具體行程。等候期間,那個幫我們做登記的女公安跟我們說今天來登記的香港人很多,都是自駕或包車遊的,還讓我們看那些香港人的回鄉証影印本。我問她知不知道究竟香港人還要到哪個鎮的派出所做登記,她說她也不知道,因為每個鎮每個鄉都有自己0既制度。無奈。
離開派出所,為左節省時間,副司機出錢包左架車車番我地去鎮出口0既檢查站上番巴士。折騰一輪,我們累全車人等左我地45分鐘,十分樣衰。司機坐在檢查站外等我們。看見我們回來,沒有黑面,只是笑笑口跟我們說 :「搞定了?」上車,我都不敢抬起頭。實在係累街坊。
<等你等到心痛>
繼續往我們的目的地出發。未知係唔係司機知道車上有香港人,車上播0既歌,忽然由大漠風情feel 既麻甩大陸歌變成劉德華、張學友。而當張學友的<等你等到心痛> 的旋律出現在巴士上,我的心,真的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廣東歌呀!! 幾耐冇聽過呀!! 隨後的<還是覺得你最好>、<吻別>、<分手總要在雨天>.. 一首首耳熟能詳的港式情歌,一解我旅行多日的鄉愁,有不少驢友跟我一樣,跟著熟識的旋律一起唱。儘管這巴士有一點殘破,座椅也跟往常一樣不太符合人體工學設計,然而,望著窗外陌生而壯麗的景色,哼著熟悉的港式情歌,這倘巴士之旅,應該是我在國內經歷過的巴士行程中最enjoy的。
車窗外多變的自然景觀
天氣錯了、季節錯了的然烏湖
下午4:30,終於到達然烏。然烏本來我們行程中的一個重點,但然烏鎮卻是一個零吸引力的 one-street town。Lonely Planet推介了一家叫「然烏湖風情園」的旅館,賣點是湖邊有小木屋多人間,是西藏東部的 “Stand-out guesthouse”。講到咁吸引,當然要去望望。
沒甚特色的然烏鎮
循Lonely Planet 的指示找到一家有湖邊小木屋的旅館,但不是叫「然烏湖風情園」,而是叫「平安飯店」。估計原來的風情園易手了。受湖邊小木屋多人間
吸引,我們沒有多想就決定入住,$50一個床位,略貴,而且離廁所及沖涼間頗遠,上廁所要行幾分鐘過木橋到旅館的主建築群去。
付了錢到房間看,雖然在湖邊,但房間內很昏暗,窗很小,而且很冷。房間內還有3個單車友男住客,只有我一女孩,感覺有點髒亂。只有離開房間走到門外的半露天露台看湖才覺得值回「房價」。只是,旅館基本上是「無掩雞籠」。閒雜人等都可以進入露台拍照遊玩。
甫來到然烏不久就在房間外的露台的安目措看到了彩虹,卻是在然烏見過最好的風景。
Joe 說旅館的廁所異常惡劣。我在廁所旁的沖涼間已經聞到濃烈味道。決定食晚飯順便在餐廳去埋廁所先番來瞓覺。
然烏鎮的藏餐廳,裝修華麗,價錢卻不貴,以後差不多餐餐都幫襯。
第二朝6點半起身打算出露台睇日出,可惜天氣差,只看到波平如鏡的湖面,沒有彩霞,後來更下起毛毛雨及起風,決定再瞓。
九點再起身,天氣依然糟。我們都不太喜歡這家旅館,想腐敗一下找家有正常廁所的。於是趁食早餐時到其他旅館看看。先到旅館旁邊的然烏賓館,標間150,老闆唔肯減價,但可以俾我地參觀。我們在參觀時巧遇三個單車友住客,於是就訪問一下佢地間旅館好唔好。一開口,他們就聽得出我地係香港人。因為佢地其中有兩個係廣東人,聽得出我地濃重0既香港口音。
別過三個單車友,我們又去了鎮上最好的藍湖賓館看看,標間$198,對我們兩個貧賤backpacker而言是很貴,但連日來都住在簡陋旅館,一看到藍湖賓館的正常房間和正常廁所確實令我們心動。可是,這天然烏鎮大停電,晚上能否有熱水也是未知數。我問旅館職員冇水冇電有冇得平D,但佢地只係打工,冇SAY。
由於估計今日都唔會好天,可能要長時間在旅館HEA,一個舒適的房間實是必要 (以上其實都係想腐敗一下0既體面借口),我地決定0係暫時冇水冇電0既情況下搏一鋪,豪一次,住$198標間。
又來到藏餐廳吃早餐,竟然又遇到剛才在然烏賓館訪問過的三個單車友。我們約好了晚上一起回來吃晚餐。人多可以食大餐。
食完早餐,天下起微雨。不想整日在旅館HEA,先到附近的藏民村落看看。
伸手要錢的小孩
後來雨愈來愈大,又得先回旅館避雨。雖然停電,但旅館用發電機維持了電燈及電視的運作。在然烏的中午,我的節目就是躺在床上看<爸爸去哪兒2>第1集及制作特輯的重播。
睇完電視三點,天色略見好轉。我們打算先去吃東西,再徒步6公里到然烏湖去看看。在餐廳遇見了一個穿上Paul Frank衛衣的單車友。他從成都一路騎過來,現在已騎了18天,估計再多十天就可以到拉薩。問他騎車是否很辛苦,他說以前騎國道318是一種歷練,現在已經容易多了。沿途都有旅館餐廳,騎不動的話打個電話攔架車就可以了。問他哪一段路最辛苦,他說每一條路都辛苦。後來再問其他騎友這個問題,發現他們每個人的答案都是這個。Paul Frank單車友還問旅館老闆借了幾個鐵架,打算黃昏去湖邊BBQ,邀請我們一起去。如果唔係約好左另外三個單車友今晚食大餐,我都想去BBQ。
吃過飯開始徒步,行足一個鐘先到觀景台。由於天色不佳,湖水顏色不美。聽說冬天時湖水顏色最好。現在是一片灰。
反正冇野做,我們想等烏雲飄過再影相。高原湖泊岸邊都很大風,想找個不當風的地方也不易。由於約左三個單車友食大餐,我們都不能留太久。6:30就回程。沿途有很多自駕遊的車經過,嘗試hitching,只是可能我地太輕裝,唔夠可憐,冇人show 我地。
晚上跟一班單車友到藏餐廳吃藏餐,3個今早約好的單車友又約多幾個路上認識的單車友,成十個人,來自五湖四海,有來自廣東、湖南、江蘇的,好不熱鬧。最厲害的一個竟然是從東岸城市太原一路騎過來! 他們這班單車友比較成熟,都是跟我們年紀相若的80後,大都是辭工來騎車,本來在磨房論壇約好了各自的隊友。只是,當旅程開始後,總會有人因速度能力等差異而脫隊或離隊。騎了一會,本來的隊友可能四散,在旅途中跟其他合得來的朋友再上路。廣東女孩小路的那隊車隊更有兩個香港成員,一個廿五歲,一個六十多歲。六十多歲的那個受了傷拖慢進度,廿五歲的那個就留下來跟他共同進退,結果我跟兩個香港單車友緣慳一面。 問眾單車友騎車有沒有危險,他們說危險不算很大,一般大車都會主動跟他們保持一米距離,自駕遊的車反而最討厭,會亂切線,距離亦很近。
堅好食的咖喱牛肉餅
結束了愉快的晚餐後回到處$198標間,竟然仲未有熱水。服務員話估計今晚都唔會有。叫服務員打水,佢地只打左盤冷水來。再打一壺熱開水,期待的熱水浴變成原始的暖水抺身 ; 電視亦沒有可以收看世界盃的頻度。今晚呢間$198真係投資錯誤。
然烏一帶另一個重點係米堆冰川。只係天氣仍然不好,入場費又貴,又搵唔到其他人夾埋包車,我們只好放棄入冰川,改而找併車去波密,$50一位。等司機拉客時,竟然又遇到前日昌都至然烏的友善班車司機。他們從這天從波密開回昌都,途經然烏小休。我們在併車上叫他司傅,司傅仲記得我地,笑笑口叫我們「嘻!香港人!!」忽然收到兩天前一起包車去昌都的廣東大哥的電話,想找我們一起包車去米堆冰川。如果早D收到佢電話就可以去米堆了。
從然烏到波密的車程看到不少冰川
又來到了我們香港人最怕的檢查站。司機收集了我們的回鄉証和身份証後獨個兒下車去做登記,順利回來,只是,他把証件發還給我們時發現沒有了我的回鄉証,大驚。坐車頭的司機跟Joe下車去檢查站找,但找不著。幾乎嚇暈之際司機在自己的座位下找到了我的回鄉証。嚇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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