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聖誕

那些年的異鄉聖誕 - 2005年．澳洲．墨爾本

一把年紀了。我對聖誕節已經愈來愈冇感覺。我覺得我的聖誕已在中七之後離開了。

點解係中七 ? 因為中七仲有「聖誕聯歡會」呀 ! 哈哈 !

早前看了年輕插畫家謝曬皮關於「聖誕聯歡會」的一篇專欄後，勾起了不少學生時代的「聖誕聯歡會」回憶。趁這個聖誕節假期在家避靜無乜世藝 (實情係冇人約冇節目) ，就在這裡回顧一下那些年的聖誕回憶。

最幸福的聖誕 - 小學時代

對我來說，最有聖誕氣氛的聖誕應該是小學時代。未到聖誕，已經要為聖誕卡而張羅。當年我們學校的女同學流行送聖誕卡。而且通常一送就送晒俾全班女同學，唔熟 0既都要送。收左人地 D 卡，唔回返又唔好意思。於是每年閒閒地都要送十幾廿張，仲要張張唔同。最 friend 的同學更加唔可以頹，要麼就送立體的，要麼就送打開會有音樂和閃燈的 (通常d 音樂響多幾次就會走音 ) ，花費不菲。送聖誕卡這奢侈的玩意，都得靠阿媽財政上支持。為左慳錢，惟有去多幾家文具店搵 D 睇起來好貴但價錢很便宜的卡來送。至於老師我從來都唔送。因為老師一定唔會送番俾你。冇回報的事情我又點會做呢 ?

我們的小學通常在冬至那天辦「聖誕聯歡會」，之後就會開始十多日的聖誕新年假期。讀小學下午校的我平時都是 6點放學，天都快黑。但「聖誕聯歡會」那天，四點幾就可以放學了 ! 放左學，仲趕的及返屋企睇 <閃電傳真機>。我們學校的「聖誕聯歡會」分兩 part。第一 part 就是在班房跟同學玩遊戲，第二 part 就會去禮堂睇表演同參與萬眾期待的大抽獎。大抽獎每年每班都有成十個同學中獎。但很不幸，由小一抽到小六，我個學號都冇被抽中。我依家懷疑係咪因為我年年學號都係四十幾號，而有d 班又未必有四十幾人咁多，所以40以上 D 冧把根本就冇放入抽獎箱 。 黑箱作業呀 !!

最教人高興的是小學時代我地屋企會一家大細dress up去上水的西餐廳食聖誕大餐 (好中產!!)，之後仲會出尖沙咀睇燈飾。那些年睇燈飾的人潮由廿一/ 廿二號就已經出現。我地就係怕人多，22/12就會出去睇。未到平安夜。但海旁已經迫爆。睇番當年睇燈飾 D相，因為人多，張張都會影到其他人。升上中學之後，慶祝聖誕的家庭活動都沒有了。我都係同同學出過尖沙咀兩次睇燈飾。但這跟小學時一家人出去的氣氛與情懷已是兩回事。

(題外話 : 某年我們一家睇燈飾時在接駁尖東跟海旁的行人天橋上看到有個年輕男子帶著睡袋在人來人往的天橋上睡覺。由於他比一般乞丐年輕光鮮，我對他的印象很深刻。阿爸阿媽說佢應該係精神有問題。一個星期後睇電視新聞報導話有個男人 0係果條天橋露宿期間凍死左。鏡頭影住的，正是那個男人的睡袋，那個男人的位置。當時個心即刻離一離。好驚。)

最 (被迫) 投入的聖誕 – 初中時代

對於小學年代聖誕聯歡會做過咩野，我除左抽獎都唔太記得仲做過D 乜。不過中學年代的聖誕就有頗深印象。因為中學年代的聯歡會好多時被迫全民參與。就算你唔幫手佈置課室，唔整野食番來分享，你都要買50蚊以內的禮物番來同人交換，或者同全班同學玩由班會同學設計出來的無聊遊戲。

交換禮物之役

由於一向冇橫財命，交換禮物我都抽唔中乜野筍野，不過好彩都未試過抽到乜野賤格野。記得中一果年我地班有幾個留級的男同學，聯歡會當日竟然不約而同買左洗廁所用的鮑魚刷番來抽。最搞笑係為左掩人耳目，其中有人竟然諗到用棉花塞住鮑魚刷枝棒，再用花紙包住成個鮑魚刷，令人從外表睇起來同摸上手都唔會估到係一個鮑魚刷。結果，佢地當中有人自食其果，抽到其他人買的鮑魚刷 ; 亦有兩個可憐女同學不幸地抽中了左鮑魚刷，當場痛哭。呢件事令一向好NICE 的班主任好嬲，發火鬧人。中一的聯歡會就在MISS 的痛駡聲中完結。

壽司之役 

中二我升上了精英班，唔再有搞事的男同學。當年班會動議將全班同學分成幾組，每組都要為聖誕聯歡會準備一款食物。幾組男同學唔係整菠蘿腸仔，就係整啫喱糖，仲要頹到番到學校先慢慢「吉」果 D 菠蘿腸仔。至於我地組，都唔知邊個提議，竟然話要整成本同難度最高的壽司!!

由於年紀少，大家的組織力都很弱。我地組 HEA 吓  HEA  吓去到聯歡會之前果日放學先去買材料，之後再去同學屋企整。當時成組人，真正識捲壽司的只有兩個。一個住上水，一個住粉嶺。買完材料都成六點。眾人分成上水TEAM 同粉嶺TEAM兩組到識整壽司的兩位同學屋企去捲。只係七點唔夠，大家又陸續要番屋企食飯。我因為住得離上水TEAM果位同學屋企最近，惟有捱義氣陪到個同學八點幾。其實由於大家技術有限，加上組織力弱，整左幾個鐘，產量依然好低。到我走果陣，都係整得果十幾件，遠低於要求。最後，呢D壽司由兩位識捲壽司0既同學0既阿媽包底搞惦。兩位同學當然小不免俾阿媽散左一大餐。諗番轉頭，我地幾個零貢獻的組員真係好衰女。

第二日番學，我地組整0既壽司 (正確點來說應該係兩位同學個阿媽所整 0既壽司)一曝光，所有男同學都叮著壽司兩眼發光。跟菠蘿腸仔、啫喱糖、咖哩魚蛋相比，我地 0既壽司真係冇得輸。結果不出所料，大食會一開始，我地0既壽司好快就俾班男仔掃清光。我好不容易先爭到兩嚿。我的一些斯文女組員更加係一嚿都食唔到。只能吃男同學們弄的菠蘿腸仔。中二的聯歡會就在埋怨唔夠壽司食的聲音中完結。

咖哩魚蛋之役

中三聖誕聯歡會，今次我同我當年的死黨學精了。決定唔同舊年的組員一組，同左另一班舊年負責整咖哩魚蛋的女同學一組。準備食物呢D事情，每一組都總需要有特別抵得諗又特別捱義氣的同學才能成事。而呢一年呢一組就有一個女同學好抵得諗咁一腳踢包辦左買魚蛋同煮魚蛋兩個最重要的工序。其他組員只要聖誕聯歡會當日一早到她的家集合睇睇有乜野可以幫手就可以了。其實煮魚蛋又有乜野需要成班女同學一齊幫手? 爐頭只得一個，我地成班人上到去，除左精神上支持那位義氣女同學和客氣地催促她快手一點之外，乜都幫唔到。

去年我們的壽司大受歡迎，可是這一年的咖哩魚蛋就出事了。由於煮的時間不夠，咖哩粉不足，魚蛋一點也不入味。加上義氣女同學買來的魚蛋是便宜貨，味道很腥。帶到課室放涼以後，味道就很更腥了，盆魚蛋個面仲「鯨」左一層油。組員們未食都知難食。不過大家既然都冇乜點幫手，唔好意思指指點點。

結果大食會完結，我們組的魚蛋仍剩下了一大盆。當大家不知道怎樣處理那盆魚蛋之際，救星出現了。我們的班主任，一個出名孤寒慳家的年輕阿SIR，大食會期間因為有其他野做失左踪。大食會完結後，佢忽然像個餓鬼般出現，把所有吃剩的食物全倒進自己的紙碟內，以狂風掃落葉的姿態把我們的魚蛋掃光。我的死黨忍不住問他: 「乜你唔覺得 d 魚蛋好難食架咩 ? 」口含著一堆魚蛋的阿sir 回應說 : 「唔覺呀 ! 飢不擇食 R 嘛 ! 都唔係好難食啫 ! 我又冇食早餐 !」

當大家慶幸阿SIR 出現把大家都吃不下的食物掃清光之際，忽然他拿出一大疊聖誕卡出來要送給我們一人一張。讀左咁多年書，我都未收過老師送的聖誕卡，卡上仲有公仔貼紙，本來都很高興。只是，當各同學拿著阿SIR 送的聖誕卡互相比較之後，發現那些數學成績好的同學卡上的貼紙又大又閃 (P.S. 阿SIR 是教數學的) ; 而像我這種數學經常徘徊於合格邊緣的邊緣人，卡上的貼紙就好頹。冇閃光冇鐳射面，有的只是常見的那些螢光星星。金銀星都冇。我敢說，超過一半的同學收到阿SIR 的聖誕卡之後比之前更討厭阿SIR。阿SIR 這次的外交政策，真的做得好糟。中三的聯歡會就在大家暗地裡唾罵阿SIR 偏心的的怨聲中完結。

最恐怖的聖誕 – 中四西安交流團

中四那年聖誕，我跟同學參加了聯校的內地交流團，在西安渡過聖誕新年。

現在回想，當年這種廉價的內地交流團大概就是現在洗腦團的始祖。只是，當年的西安是個建設中的二三線城市，食物難吃，沙塵滾滾。那些懷疑有洗腦成份的講座、參觀活動，礙於同學的普通話程序有限，加上內容沉悶乏味，相信可以洗我們腦的可能性近乎零。

整個交流團中最經典的一定要數平安夜晚上搞的騎呢聖誕聯歡會。當年，大會租了一個相信是當地一所中學的禮堂去搞這個聯歡會。吃過晚飯，整個交流團約十多間學校百多個師生就浩浩蕩蕩殺入那所中學參加派對去。

內地的學校可能為了省電，並不像香港般燈火通明。甫下車，我們就得在黑暗之中穿過只有月光的操場、沒有燈的建築物走廊到禮堂去。

禮堂的樓底很高，比香港的中學禮堂還高。只是，偌大的禮堂，竟然只靠幾個看來只有15W電力的弱雞燈泡來照明，光亮程度跟蠟燭相若 ; 禮堂的窗外，是比黑夜更昏暗的操場，漆黑得什麼都看不見; 禮堂的外面是沒有燈光的走廊。如果要上廁所，都唔知點算 ; 最頂癮的，是禮堂內可笑的聖誕佈置。禮堂的牆上掛滿了用紅色油漆和書法紙寫的「聖誕快樂」、「新年進步」等紙條，字體粗糙醜陋。仲要寫簡體字。這些佈置予人的感覺，就似香港的大耳窿淋紅油叫人欠債還錢。此情此景，我們都昏了。這裡似乎比較適合搞七月十四盂蘭節派吧。

場地要光冇光，要MIC冇MIC。 但如此不濟的場地，並沒有嚇倒負責主持這個聯歡會的香港師生。可憐的他們還是KEEP住很HYPER 很興奮的樣子，努力嗌破喉嚨主持這個未開始已失敗的聯歡會。

只是，聯歡會的第一個環節就已經將我們學校的同學KO了。話說交流團的同學來自五湖四海。為了讓大家認識新朋友，主持人要將我們打散分組。分組方法是每人抽一張卡，卡上有一個金庸小說人物的名字。大家要在茫茫人海裡尋找跟自己卡上的人物份屬同一本金庸小說的人物的持卡者入組。我抽到的人物，叫張無忌。

天啊 ! 張無忌 ? 乜水 ? 

我拿著我的張無忌卡紙，呆站在會場。 張無忌係邊個? TVB好似冇金庸劇有呢個人喎 (當時)。

跟我同樣呆了的，還有我們學校的很多女同學。這個分組方法對我們來說，未免太高深，太文藝了吧 ??

結果我們只能手持卡紙站在路中央，讓其他熟識金庸小說的文藝青年組員把我們撿走。現在回想，實在好笑，又有點羞家。

由於現場冇MIC，燈光又不夠，個場又大，我地成晚渾渾噩噩，唔係好知做緊乜。只記得有個GAME 係玩「超級無敵大電視」。只是，由一班想得出用金庸小說人物來分組的文藝青年所計劃的「超級無敵大電視」，不用說，詸底也一定十分有文藝性和學術性，只欠缺娛樂性，實不是我等人士之水平。要知道我們在校內玩大電視，詸底多是「波濤洶湧」、「波平如鏡」等有味成語。想去廁所打發時間，但出面黑猛猛，女同學們都唔敢行出去搵廁所。大家只能困在禮堂裡等時間過。

遊戲本身已經很沉悶了。加上冇mic 唔夠聲，燈光又唔夠，大家根本睇唔清楚同聽唔清楚出面玩緊d乜。這個聯歡會對一班搞手而言相信是個惡夢。中四的這個聯歡會在「好悶呀 ! 走得未呀 ?」、「好眼瞓呀。我想番酒店呀!」、「好急呀! 有冇人一齊去廁所呀 ?」等埋怨聲中渡過。

最爆笑的聖誕 – 中六中文歌唱比賽

中六那年的聖誕最深印象的是中文歌唱比賽。話說我們班大部份同學都當了中文學會幹事。中文學會的年度盛事，就是中文歌唱大賽 (唔知點解唔係音樂學會搞)。比賽分初賽和決賽。決賽於聖誕聯歡會之後舉行。

由於決賽的同學比較緊張，加上騎呢的/ 低質素的同學都已出局，決賽的娛樂性遠不及初賽吸引。有老師說過，我們學校的同學對所有活動和比賽都不踴躍。唯獨是歌唱比賽，從來不擔心冇人參加 (英文歌唱比賽除外)。當年我們的初賽有幾十位同學 / 組合參加。由於人多，初賽由三點九放學一路去到七點。一人只可以唱半首歌。我們雖然是天主教學校，但由於比賽由學會搞，而非學校搞，大會對比賽歌曲沒有限制。那個年代，最HIT 的參賽歌是Eason、謝霆峰和容祖兒的歌。< K歌之王>、<逃避你>呢兩首歌好多人唱。

不過，比賽的高潮並不是來自參賽者。而是來自比賽後的壓軸表演環節 - 由中文學會主席演唱謝霆峰的 <活著Viva >。

當年我們的這個中文學會主席是一位考試成績名列前茅，但行為怪異，說話還有點「痴脷筋」的男同學。吃午飯時，他不會跟同學一起吃。而是留在學校操場等佢阿媽帶飯來一起吃。一般來說，學校是不容許家長帶飯到學校操場跟子女一起吃的。現在回想，或者主席真的有點身體問題才會有這個安排。但當時大家總會有奇異的眼光看待主席。主席被歸類為騎呢人士，在學校沒有朋友。大家推舉他為中文學會主席，某程度上是出於玩野，另一方面是因為大家參加中文學會幹事會都只係想掛個名，唔想揹太多責任上身，於是就一致推舉了成績好又傻間間唔識SAY NO 的他為主席。

主席的style和背景令我很懷疑佢究竟識唔識謝霆峰，更枉論唱佢d歌。大家對這個壓軸表演都覺得好 surprise。一個「痴脷筋」的男同學點唱 <活著Viva >呢 ?

說時遲那時快，有中文學會幹事已把一早準備好的電視推出來。原來有幹事不知從哪兒弄到了<活著Viva >的 KTV影片 (當時還未有 you tube)，讓主席可以邊看影片邊唱。幹事們真是周到。

 主席拿著無線咪在準備， <活著Viva > 的強勁前奏響起了。我對這個表演的期待比之前任何一位參賽同學的演出更甚!!

 主席開始唱了 !!

「年輕得碰著誰 亦能像威化般乾脆……快活到  x^$%^&%&*^.. 」

頭兩句竟然十分清楚，而且冇「痴脷筋」。我還跟身邊的同學打趣說主席似乎事前真的有認真練歌。沒想到從第三句開始，主席便無以為繼。我們只聽到「痴脷筋」的主席發出「lur 埋一嚿」的聲音，慘不忍睹。無論音準、節拍、咬字，主席都完全跟唔到。如果大家有睇過獎門人的「超級無敵估歌仔」，主席的歌聲就像極了遊戲中那些唱中文歌的老外，聽到人一嚿嚿，全場爆笑。本來為了幫助主席唱歌的電視更刺激大家的爆笑神經。因為主席點樣甩歌詞、甩 beat、甩音都俾大家從電視上看得一清二楚，令本來已是一場災難的歌唱表演變得更災難性。

然而，最難得的是，主席並沒有被失控的爆笑場面嚇倒或泄氣。他依舊情緒高漲地忘我高歌。雖然 <活著Viva > 的歌詞和旋律他沒法唱出來，但<活著Viva >裡的那種歲月輕狂、放縱不羈、不理會世俗目光的青春自我精神，主席在他的表演中身體力行地演繹出來了。是以主席唱畢之後，大家都報以最熱烈的掌聲，而且大叫 encore。只有兩位 EQ 甚高的老師評判最冷靜，面對這樣的失控場面都能把持住，沒有跟著大家笑，幸好也沒有要求終止表演。 我還記得負責於表演完結時關掉電視的那位幹事會女同學，情緒跟在場很多同學一樣，久久未能平復，邊笑邊抽搐著身體把電視關掉再推走。至今我仍未能忘記那個把我笑彎了腰的表演。不知主席現在是否安好 ?

Last Christmas - 中七的聖誕聯歡會 

中七，最後一次聖誕聯歡會，班會決定大搞，去Pizza Hut 訂 Pizza 意粉，去元祿 order 壽司，再加幾位熱心同學帶自家製食物回來分享。

一向對班務不見得有多熱心的老死 Tak 忽然成為了熱心同學之一，自動請纓要為聯歡會準備咖哩魚蛋。汲取了中三那年那盆咖哩魚蛋的教訓，我清楚知道 Tak 的那些自家製咖哩魚蛋會有什麼下場。再者，當熱騰騰的Pizza意粉和壽司殺到，還有誰會去碰那些放涼了的自家製咖哩魚蛋 ? 只是當局者謎，忠言逆耳，但見Tak 忽然如此熱心，我也不忍潑她冷水，聯歡會當天一早還懶有義氣地去佢屋企睇睇有咩野可以「幫手」。當然，煮咖哩魚蛋又有乜可以幫手 ? 我同其他始作俑話要自家製野食的熱心同學上到去，除左催促 TaK快手點，乜都做唔到。我當日唯一的「幫助」就是大家夾錢飛的士番學校時果筆的士錢可以除多一個人，大家俾少 d。至於Tak 的那盆自家製咖哩魚蛋的下場，老實說我已經忘了。因為我當日主攻 pizza壽司，好似都冇幫襯過Tak 的魚蛋。哈哈 !

中七聖誕聯歡會的另一個重頭戲是被迫參加的「班際校歌暨聖誕歌歌唱比賽」。話說當年我們學校創校廿多年，終於有校歌。為了隆重其事，不知是哪位老師的英明主意，竟然想到要在普天同慶的聖誕聯歡會搞「班際校歌暨聖誕歌歌唱比賽」，讓大家以最短的時間熟悉新出爐的校歌，又可以慶祝聖誕。為了幫助同學準備比賽，學校錄了一首校歌的 demo讓我們學唱。Demo中的歌聲是一把高八度的女高音。整首校歌中國味甚濃，仲要用普通話唱 (唱英文好似型d喎!)，聽起來就像民革時期的紅歌。

當年我們班的同學得悉學校竟然有這個十分抵死的安排後都十分無奈。畢竟大家都中七了，還有幾個月就不用再上學，準備考 a level去，還唱什麼校歌。大家初時對於將要上台唱這首民革 feel 校歌都感到十分抗拒。有人提議罷唱 ; 有人提議全班抽籤，抽中的同學到時上台真唱，其他人「mind咀」 ; 其後有幾位理性的女同學認為反正是最後一年聯歡會，大家在台上亂來出醜也不好看，於是說服大家認真練好隻歌，免得到時上台失禮。漸漸地，大家對於要上台唱歌已經認命，於是開始在小息時間認真去練。而因為男同學總是唱得不夠大聲，幾位熱心女同學將歌曲分成男生獨唱、女生獨唱、男女合唱幾個部份，迫男同學大聲唱歌之餘又可以令歌曲多一點變化。至於聖誕歌方面，學校發了幾首聖誕歌的曲詞給我們，每首歌都有中英文版。本來我們選了<frosty the snowman>。後來有人想到其他班級多數會選唱英文聖誕歌。如果我們唱中文歌的話說不定可以出其制勝。於是我們決定轉唱 <frosty the snowman> 的中文版「雪人回來了」。歌詞對已經是成年人的中七生而言是有點核突和幼稚，但大家當時都似乎豁了出去，既然一定要上台唱歌比賽，就認認真真的比賽吧。我們還搞笑地在「雪人回來了」歌曲中段加插了班上一位白痴女同學經常做的招財猫揮手手勢以及班上一名外號「阿大」的騎呢男同學的口頭蟬「Ai..!」，是為我們班的標記。

結果，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在中四至中七組別拿了個亞軍。老實說我對於最後可以拿亞軍真的有點喜出望外。要知道大家一開始對於這個比賽是那麼不屑，那麼不情願。拿冠軍的那一班非常認真。他們的班主任是口琴高手，跟同學同台演出。台上還有同學吹口琴和敲三角鈴，其認真程度及表演水準是我們望塵莫及的。我們班輸得心服口服，拿了個亞軍已夠我們高興了。

我們得到的亞軍的禮物相當頹 – 每人一支印上校名和校徽的原子筆。相信是幾年前開放日派剩的。不過這也無損大家的雅興，放學後大家拿著那枝筆走到操場拍了不少開開心心的團體照。中學生涯的最後一次聖誕聯歡會，這個結尾還挺令人回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