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gwhatever's blog: 感受武漢 (二)

第二天，本來打算一早上christin的德文課，不過因為懶床，沒有成事‧我跟christin的室友marcus又回到「巷人戶」吃早飯，他請我吃了武漢特產 - 熱乾麵，有點似香港的豬腸粉和撈麵，把一堆調味醬伴著麵吃，味道不俗。但我個人還是喜歡有湯的麵。

香港老闆Charles

吃過早餐後跟marcus到christin教書的外語學校去。每個星期五中午，christin學校的外藉教師都要跟學校的香港老闆charles開例會，christin叫我去旁聽。charles的外表像極金牌娛樂的經理人paco。例會完畢以後，charles邀請一班外籍教師和我到新開的pizza店吃午餐。我很有興趣了解一個香港人為什麼會跑到武漢去做生意，也就跟隨。

還以為在大陸做生意多年的charles應可操一口流利國語。可是我錯了。他的國語根本就是廣東話，連用字也十分港式。可他似乎對此不以為意，跟餐廳店員用他的港式普通話點菜時還很有大老闆架勢。

charles邀請幾位外籍教師和我在農曆新年間到他珠海的大屋渡假，又建議他們經珠海去澳門遊玩。老外們對此並不十分雀躍，意大利人Tommaso還在跟Charles討論他在學校的 IT工作工資問題。CHARLES也老實不客氣地當眾對他說 don't expect too much。其實本來TOMMASO是來教英文的。可是charles發覺他英文不夠好，口音亦重，不能安排太英文課給他，故額外" CREATE" 一些 IT工作給他，讓他不致在武漢浪費時間。CHARLES一再對TOMMASO強調如果把那些 IT工作判給本地人做，成本比用TOMMASO低得多，故不喜歡TOMASSO EXPECT TOO MUCH。

CHRISTIN說過他們都不太喜歡CHARLES‧因為他說話太直接，不顧別人感受。我只能說，CHARLES的作風很香港‧

英俊的餐廳老闆

CHARLES不知何故一直嚷著要見餐廳的老闆。催促了好幾次，老闆終於肯見他。老闆是個年輕的英德混血兒，仲幾靚仔，叫MARK。MARK本來在中國教英文，後來娶了個武漢太太。因怕太太不能適應英國的生活，故嘗試在武漢搞生意，落地生根。可是甫開這餐廳已遇到不少挫折: 新聘回來的本地經理因為感到壓力太大，很快便辭工了; "UNDER TABLE MONEY" 不夠，餐廳的防火設施一直未能達標; 裝修工人的工作表現不理想，弄得他這個老闆也要親自動手裝修; 最大的問題是選錯了地點。餐廳所屬的商場宣傳不足，沒有人流; 附近的居民似乎只肯花幾塊錢買炒飯炒麵，沒幾個人捨得花錢吃PASTA PIZZA。幸好他餐廳的投資不算多，所有東西都可搬走，所以開業不足一個月已積極找地方搬。

CHARLES得悉MARK想搬，落力由說他到他學校樓下的地鋪看看。又說他的外語學校和MARK的餐廳都同樣西化，可互惠互利‧MARK也心動了，也就立刻跟CHARLES去學校。沒想到這餐午飯會是這樣終結的‧不得不佩服CHARLES的魄力。很香港‧還有MARK，肯為自己的武漢太太冒險在中國創業，很難得‧更難得的是，佢的確係一個靚仔‧在澳洲那一年見過不少異國情侶，但真正能開花結果的有幾對?

在學校跟MARK告別後，我和CHRISTIN去了武漢的另一景點-東湖。

CHARLES說香港人到武漢都喜歡遊東湖。本來我對此湖期望不大。不過冬天的東湖很有蕭瑟淒冷的冬日感覺，是南方的湖沒有的。閒時來這裡散散步發發呆也不錯。

離開了東湖，跟christin回學校上英語課。學生是個快將到英國留學的摩登女孩。學校本來安排了教科書給christin和學生，不過christin認為書本的練習太stupid，上課時都沒多理會那書，大多時間與女孩閒談。我看著她們兩小時內不斷對話和不斷找話題也覺得很累。要我兩小時 non stop說話我是做不來的‧

好不容易等到christin下課，我們終於可以去唱K了! 這次唱K的有前一晚跟我們一起吃飯的TOMASSO和鄭璐、菲律賓女孩AILENE和一個學校的本地教師。武漢人唱K似乎都不會預訂。我們來到KTV以後跟一大群人等了一個小時才可唱K。

我們只有6個人，但K房的面積比香港的大多了，可惜只有兩枝咪。K房有一部點歌機，沒有遙控。想點中文歌，得利用國語拼音，這對我而言有點難度‧

而我第一首在老外面前唱的歌竟然是...

阿姐的 "萬水千山總是情"。這是武漢女孩鄭璐點的。她還點了 "相思風雨中"、"千千闕歌"、"歸來吧"等廣東歌。

我們也唱了很多經典英文歌如 " MAMA MIA"、"TOP OF THE WORLD"、"TORN"、"MY HEART WILL GO ON"、"I WILL SURVIVE"、"WITHOUT YOU"等。平時在香港唱K時總沒有機會唱英文歌，這次過足了癒。我一直以為老外都不屑唱K，原來這世界也不乏愛唱K的老外。他們唱或聽得高興時還會手舞足蹈。跟他們唱K很盡興。唱了3個小時每人才付30元‧雖然不包飲品，但可以偷運入去，感覺依然相當便宜。

離開KTV已零晨一點‧老外們明天一早還要教書。我放假，可以睡至王朝八晏。

第二天起床時，chrisrin已回了學校，留下了字條、鎖匙和一張她親手畫的地圖，指示我怎樣從她的家到學校找她。

可能大家不知道，其實在下是一個鎖匙白痴，經常跟門鎖與門匙糾纏。記得我們家剛換了新木門後的一天，我回家時把鎖匙左擰右擰都開不了門，想把鎖匙取出再嘗試，可鎖匙怎樣也拔不出來。結果要急call正在shopping的阿媽跟妹妹求救，一個人在家門口呆等了大半個小時。有鄰居行過時還得裝酷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chrisitn說過鎖匙向左擰是鎖門。於是這天離開christin的家時，我不斷把鎖向左擰。我想肯定我是否已把門鎖好，於是嘗試拔出鎖匙再輕推大門作測試‧可是，這下糟了。那鎖匙我怎樣也拔不出來。我向左擰又向右擰，糾纏了好幾分鐘以後，正想打電話給christin求救之際，鎖匙終於被我誤打誤撞間拔了出來。可是，由於糾纏期間我曾經把鎖匙擰向左又擰向右，我不知道究竟門是否已鎖好。於是惟有冒險再把鎖匙插向匙孔，不斷向左擰，擰至不能再向左擰為止。

好不容易結束了跟門鎖與門匙的糾纏，我再陷入另一困局 - 從christin的家找路去學校。雖然這段路已跟christin和 marcus走過好幾倘，但是我天生沒有方向感，加上這次武漢之行一直太依賴christin，沒有帶腦袋，所以我一度行錯路，走錯了相反方向。到達christin的學校時已比原定時間遲了十分鐘。

從christin的家到學校經過的橫街窄巷

在學校會合christin之後，本來christin打算再帶我去「戶部巷」吃午餐。可是一場來到武漢，我不想每天都吃相同的東西。我們在學校附近找到了一間叫什麼「外婆私房菜」的餐廳，裝修挺雅緻，sell 家庭感覺，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可是，那些小菜實在太咸‧我吃那釀豆腐之前還要把豆腐放進湯內洗一洗才可放入口。

吃過飯，跟christin到長江大橋附近的小湖散步。我問christin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香港和中國產生興趣。她說中學時看過香港的一些街道照片，相中的招牌、大廈、人潮使她覺得香港很有趣，很有生命力，跟她居住的德國小鎮很不同，於是選擇了要跟香港人做筆友，了解一下相中那地方的人的生活是怎樣。記得前年CHRISTIN來香港時，在旺角新世紀附近的天橋看到女人街的唐樓和招牌後便很興奮，說那就是她小時候心目中的香港。我可沒想過女人街對老外會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CHRISTIN在高中時迷上了日本漫畫，大學一年級時主修了日文，副修中文。可是，她覺得大學的日文課很無聊，跟日文課的同學也合不來，反而對中文的興趣卻與日俱增，於是轉修了中文，並在一中文老師的幫助下認識了武漢外語學校的老闆CHARLES，到武漢教英文和德文。她很喜歡在中國的生活。作為武漢市內罕見的老外，她很受本地人注目。我跟她走在一起時亦經常遇到途人的目光，甚至有陌生人主動向CHRISTIN SAY HELLO。CHRISTIN對此已習慣了，還有點享受被注目的感覺‧在武漢，她是STAR; 在德國甚至香港，她是NOBODY，街上都沒有人注意她。

CHRISTIN還有一年才大學畢業‧她希望畢業後能在中國工作和生活，不想回德國。她說很多德國年青人都跟她一樣，希望畢業後可以出國打工，不想留在德國‧我問她德國有什麼不好，她說不出，只是她覺得人生那麼漫長，不應該一輩子都留在同一個地方。她問我有沒有想過出國，我說我沒想過，因為中國人的家庭觀念很重，不能像西方人般可以謬然離開身邊的人出國打工生活去。況且，我也沒什麼本事出國。她也明白做中國人有很多掣肘，所以縱然她熱愛中國，但也寧願當西方人，可以多一點自由。

CHRISTIN有個克羅地亞未婚夫‧我問她為什麼要選個克羅地亞男人，她說德國男人都很悶。他的室友MARCUS就是個例子。我覺得相對其他西方人而言，德國男人是比較正經和認真，應該會是不錯的丈夫‧CHRISTIN也沒有反對，不過還是堅持不想嫁德國人‧我問她覺得中國的男孩怎樣，她笑說也沒見過多少吸引的中國男孩。不過香港的男孩看來不錯。

散完步，CHRISTIN又要回學校上課‧我獨個兒到新華書店打書釘。

<我要陪你去西藏>

武漢人的讀書品味似乎跟香港和深圳的有點不同。在深圳書城，我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一些感興趣的書。可在武漢這新華書店，我走了幾圈也找不到一本我想讀的書。放在當眼位置的都是一些講經濟投資、個人成長和名人發跡史/傳記 (當然，那些所謂名人我大多都不認識)等書。找了差不多半小時，終於找到一本有趣的書，叫<我要陪你去西藏>。

武漢街景 @ 新華書店

我在書店的CAFE買了杯即沖咖啡，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讀這本書‧

這書的故事是這樣的 :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想帶自己九十多歲的母親看看這個世界。因為母親說想去西藏，他自製了一架三輪車，打算從家鄉黑龍江載他的母親到西藏去。花了兩年時間，他把母親從黑龍江帶到海南島，開始意識到要用三輪車載母親到西藏是不可能的事‧他於是決定回程，但因為不想母親失望，騙她說是去西藏。當他們抵達青海以後，他的母親健康狀況惡化，他自己也太累了，沒有力氣再騎。後來得到黑龍江電視台的贊助，他跟母親得以坐飛機從青海回到黑龍江的家鄉。

回鄉後不久，他的母親過身。他決定再續母親的遺願，騎三輪車把母親的骨灰帶到西藏。可是，他騎到西安以後，因體力不支，暈到在路上。醫院的醫生被老人的孝心感動，聯絡了交通局的人，安排了一架有摩打的三輪車，讓老人駕駛摩打三輪車到西藏。最後老人終可把母親的骨灰帶到拉薩。

看畢了這書，CHRISTIN也下課了‧我跟她徒步走長江大橋。

還以後夜晚走大橋會很浪漫，其實不然。橋上車很多，很吵耳; 風很大，吹得臉頰發麻; 最糟的是，走不了一半，天竟然下起雨來。所有的浪漫情懷都給雨沖走了。只想盡快走到對岸。

過了橋，來到漢口。可能因為下雨，街上的人不多。

CHRISTIN說要帶我到NIGHT MARKET。我匆匆吃了個牛肉麵，買了杯士多啤梨奶昔便跟CHRISTIN到NIGHT MARKET。

其實我對NIGHT MARKET的興趣並不是很大。與其說CHRISTIN帶我去NIGHT MARKET，不如說我陪CHRISTIN逛NIGHT MARKET。行NIGHT MARKET期間，天間歇性地下雨。我已經沒有什麼逛街的興致，但CHRISTIN還是堅決冒雨逛街。

兩遇小偷

我跟CHRISTIN來到一個手飾檔，感覺有個皮褸青年想靠近我。我望一望他，他便走近另一班看手飾的人。忽然CHRISTIN捉住那青年的手，原來他想偷我褸袋裡的東西，幸好我沒有放貴重物品在褸袋內。那青年受驚大叫，掙脫了CHRISTIN的手離開。

半個小時後，我和CHRISTIN又再看到那青年‧他正用一支白色很幼的東西撐開一個少女的褸袋。少女正選購貨品，對此還懵然不知。我看不過眼那青年又再偷東西，跟CHRISTIN大聲喝停他。小偷見事敗，發了幾聲悔氣便迅速離開現場。少女方知道自己差點被偷東西了‧其實我相信應該有其他人看到那青年偷東西，可是沒有人阻止他。

可能因為天雨關係，NIGHT MARKET的檔子九時左右便開始收檔。我空手而回。我在武漢的最後一個晚上，就被這場雨毀掉。 CHRISTIN說武漢天氣一向很乾燥，很少會下雨。

十時便回到CHRISTIN的家。跟CHRISTIN在屋內拍了些無聊照片。